相声基本要素:语言是载体 艺术是本质 说学逗唱是方法
相声的全部基本要素:语言是载体,艺术是本质,说学逗唱是方法,单口对口群口是形式。但也仅仅是基本要素。
在我看来,相声首先肯定是一种艺术。既然是艺术,本质上自然属于“通过塑造形象以反映社会生活而比现实更有典型性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百度百科关于“艺术”的词条)的范畴。所以就注定它的抽象、丰富和艰深。
说它抽象,因为演员的表演全都是无实物表演,不说得演啥像啥,至少得是能让观众看懂。
说它丰富,因为一张桌子、两把扇子、两块手绢、一块醒木就代表了世间万物;演员一张嘴就能说清古今中外、世间百态、寰宇世界。
说它艰深,是源于它的抽象和丰富,所以虽然人人能懂,但绝非人人能演。
接下来,相声既然是“语言”的艺术——说白了就是讲故事。故事有什么特点?故事完整,有特定的起承转合的结构,有寓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圈子里对郭德纲一直有争议,因为他的段子不少来自于一个又一个小笑话,是被编在了一起,缺少其内生的有机联系和逻辑,也就注定不能成为经典。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会问了:“相声是讲故事,评书也是讲故事,两者有什么不同?”我个人认为,最直接的差异是评书比相声更着重刻画人物。譬如同样是讲张飞,相声《八扇屏》“莽撞人”贯口描刻画张飞是“……豹头环眼、面如润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压耳黑毫,颏下扎里扎煞一部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云、罗、伞、盖、花、罐、鱼、长。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登虎头战靴,跨下马——万里烟云兽,手使丈八蛇矛,站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
而评书对人物的讲述有个专有名词叫“开脸”——评书《三国演义》中对张飞的开脸是这样刻画的:“张飞晃荡荡,平顶身高在一丈开外,胸前宽,臂膀厚,肚大腰圆。看面貌,黑黝黝的一张脸,这脑袋就好像金钱豹,两道眉毛拧着往上打卷儿,一直插入天苍。一双大环眼,皂白分明,皂眼珠多,白眼珠少,就好像两个大白元宵上点大黑点儿。狮鼻阔口,大耳朝怀,腮边的胡须扎里扎煞。张飞这胡子特别,他横着长。要看《三国演义》原文,张飞豹头环眼,燕额虎须。您要不信,上动物园看看,那老虎的胡子就横着长。张飞头戴扎巾,身披软铠。”就这么两段话,同样是听,估计《八扇屏》您也就听一热闹,且得琢磨张飞到底长啥样,而且也不知道张飞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而评书您听完,脑海中也一定有了一个生动直观,活灵活现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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